来到后屋的狗窝边,借着月色,周昆看见了那条大狼狗。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那条狼狗见杏枝和周昆一道来倒也没冲着周昆叫唤,周昆先见着两只亮晶晶的光点在黑暗里来回晃动,接着一闪,周昆感觉一双爪子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条热乎乎湿漉漉的舌头不住地在自己脸上温柔地舔着,周昆先是一阵惊吓,随后便开心地摸着狼狗的脑袋亲昵地打闹在一起。 “确实通人性哩。”周昆放开了狼狗。“这狼狗真大,站起来快比我都高了。” “这狼狗精着呢。”杏枝说“这狼狗稀罕你,要换别人这会儿你脑袋都得让它咬下来。”杏枝笑到:“咱家小骨头还是闺女呢。” “小骨头?” “可不,刚到俺家前儿还没骨头棒长,现在长的跟狼似的。”杏枝看着静静坐在地上摇着尾巴的小骨头,也静静地想起自己的过去。 周昆见杏枝沉默了,也不再说话,低头抚摸着小骨头尖尖竖起的耳朵。 槐乃村的夜静悄悄的,秋天的星星仿佛多了起来,黑夜静谧而安详,却也悄然酝酿着迫害人的阴谋,周昆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身子猛地打了个冷颤。 3 秋天在日头的东升西落中大踏步跑来,地主们都加紧催起了粮食,张巧婶儿家是个富农,有本事的丈夫蓝三叔在省城里开着个大饭店,同样有本事的儿子在张大帅军里混了个排长,因此陈光祖虽然觊觎着张巧婶儿家的土地和房屋,却不敢对张巧婶儿家怎么样,眼下秋收在即,张巧婶儿家的田里缺人手,周昆便到张巧婶儿家里做起工,一天早午两顿饭,帮前忙后给的钱虽然不多,但给家里置几套新碗新盆,或者加固一下鸡舍鸭舍,买几只鸡鸭还是足够的。 这天天刚蒙蒙亮,周昆便扛起锄头拎着镰刀挎着篮子奔了张巧婶儿家地里,不声不响地低头割起了没割完的杂草。 “干哈的?”响亮的女声有力地砸破了清晨的寂静,周昆抬起头扯着嗓子喊到:巧婶儿,我,昆子!” “呀,来这早干哈呀?”田垄上的小屋门被打开,一个女人挺着鼓鼓的胸脯笑着走了出来,那女人很高,很健美,身形和胀鼓的肉葫芦似的,走起路来,上下的美肉一齐地微微颤动,美妇人的腰上虽然长了些肉却不臃肿,倒有点肥而不腻的意思。 周昆认出了女人剥了壳的鹅蛋似的俏脸上又大又媚的杏眼,正是张巧婶儿。 “雇的长工都没起你就来了。” “俺帮婶多干点,快着点结工,我回家照顾杏枝婶。”周昆弯下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给自己提劲般地喊到。 “成!”张巧婶儿听周昆话里话外都是杏枝,心里酸溜溜的,便负气似的大声应到:“今晌午吃完饭你就回吧。” “哎!谢婶子!咱家鸡下了蛋送你点。”昆子没听出熟妇的话音,依旧那么客气开朗地答到。 “你家?是那塌了的土房子,还是那娘们儿的瓦房呀?不跟咱家燕子过好日子,倒叫个能当你妈的‘好老婆’勾走了呀?……”张巧婶儿最近心里别扭,心里的酸火不知怎的腾地就烧起来了,张巧婶儿的语气里满是幽怨的埋怨,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 “你看,婶子,俺是好意哩……”或许周昆心里也记着和张巧婶儿女儿的婚约,只不过命运曲折,如今的他已经没办法再和青梅竹马的燕子走到一起,就算是如此,周昆的心里仍怀愧疚,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除草去了。 “不过说到这了,俺家倒是缺大公鸡配母鸡哩……”张巧婶儿说着走到周昆身边,轻轻用肩拱了下周昆的脊梁:“你要是有空,叫你家大公鸡来给俺家老母鸡配配种?” 虽然张巧婶儿是那个意思,但周昆心里一直把张巧婶儿看得很高,心思并没往那方面想,继续低头割起了草,张巧婶儿见周昆不再搭话也没再多说什么,鼓着脸蛋负着气走了。 张巧婶儿站在田垄上远远地望着周昆瘦瘦小小的背影,轻轻嘀咕了一声: “杏枝这个骚母鸡,咋就把俺家看着的的俊公鸡抢走了呢?俺咋就没看住呢?” “要没陈光祖那狗东西阴俺,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把昆子抢走。”张巧婶儿暗暗恨到:“这没良心的小畜生,咋打小就不知道主动跟俺们近抿呢。” 可看着眼前曾在隆冬腊月和自己儿子女儿睡一个炕的俊小子,张巧婶儿心里又莫名生出一种亲切的慈爱,与隐隐压抑的朦胧欲望交织在一起,复杂地拢在张巧婶儿心里,刺激得张巧婶儿打了个冷颤,便索性不再多想,奔村东头办事去了。 日头悄摸摸地爬上天空,等众人意识到酷热难耐时已经快到了快晌午,张巧婶儿从村东头回田里路过大槐树,看见陈府的管家陈安凑了三个老爷们,四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 “说什么也弄一下那个狗崽子,他不在家就奸了他家娘们。” “我看杏枝挺骚的,早就想干她了。” …… 张巧婶儿听在耳朵里,没惊扰他们一众,快步赶回田里。 看着田里的周昆,张巧婶儿没把这件事告诉他,他要是回家,指不定得被那几个老爷们打成啥样呢,再说了他这个身板,能不能保住杏枝还真没准。 “昆子,来,来婶子这。”思来想去,张巧婶儿还是决定提醒一下周昆。 “啥事啊婶子?” “啊,这么回事,你上次是不是让陈安家大小子打够呛?”杏枝问到。 周昆沉吟良久说道:“是,咋了?” “你还手没?” “其实是我先打的他……”周昆顿了一下,又说到:“谁让他侮辱俺家女人呢。” “哎呀,你咋敢惹他呀……”张巧婶儿脸上显出担心的神色:“他那不是人的爹惯着他,那小子也混蛋,都是让他家里人惯的。” “没事,他最近没找我家麻烦。”周昆思考片刻:“婶子,俺把手头活计做完就回去,晌午饭不搁你家吃了。” “哎呀我的娃呀。”张巧婶儿明显担心起来。“不成,晌午你搁咱家吃,婶子给你加菜,下俺儿也别走了,你搁这多忙一阵,我提前两天给你结钱。” “那哪行,我还得照顾我家婶子哩。”周昆对着张巧婶儿莫名的担心起了疑惑。“婶子,咋了?出啥事了吗?” “你说呀婶子。”周昆见张巧婶儿没回话便开始着急起来。 “反正就是不能回去,你要不听话,婶子不给你结工钱了。”张巧婶儿也急了,一把扯倒周昆:“你给我消停儿坐着!不用你干活了,晌午吃完饭呆小屋里给我看地!”张巧婶儿细细的柳眉紧紧地皱着,张着大大的眼睛露出凶相。 “婶子,你干哈呀?”周昆见张巧婶儿发这么大火,心里有点懵也有点发怵,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俺不是不听你的,俺实在是担心我家女人。” “你妈了个逼的,你家女人你家女人,燕子不是你家女人?你跟了杏枝,就因为她让你裹奶头,让你操那个勾男人的二手逼?” 张巧婶儿被周昆的固执气得火气上涌,又见周坤不停地“女人”“女人”地把杏枝挂在嘴边,一大壶酸醋实实地泼在张巧婶儿本就冒着火的心里,激的张巧婶儿尖着嗓子狠狠地骂了出来。 “你说啥呢!”周昆也来了火,身子仿佛猛地长了老高。 “俺让陈光祖欺负的连土房子都住不了,成天到晚喝风的时候,俺有资格娶燕子吗?除了杏枝婶,谁还能给我个家?”周昆的眼里泛起闪光,坐在地上抹起了眼睛。 想着周昆家两代人的遭遇,张巧婶儿心里也一阵不是滋味——张巧婶儿家本就受过叶家周家两家人的大恩,可那时张巧婶儿家也让陈光祖整的够呛,加上城里的很多琐碎事,张巧婶儿一家挺过来了,却只能亲眼看的周家从比自己家还大的瓦房里搬进那个破土窑,听着周昆的娘,自己最亲的姐妹被陈光祖带着儿子奸淫霸占,又看着周昆从小和奶奶受苦到现在。 昔日受了周家和蓝家的恩情,看着周家受苦,张巧婶儿总感觉自己没出力,也没怎么照顾过这个命苦的孩子,可要不是陈光祖也…… 张巧婶儿的怒气没了,心里却满满都是歉疚和自责。 张巧婶儿走到周昆身边,蹲下身子搂住周昆的头,就像从前搂着周昆入睡一般,那大大软软的,蜜瓜似的奶子轻轻地压着周昆,温的周昆慢慢停止了哭泣,静静地坐在阳光的暴晒之下。 4 “孩子,不哭了,都过去了,杏枝其实,确实是个不错的女人……可……孩子,这些事你咋不早跟婶子说呢……”张巧婶儿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直起身子到:“不过中午你不能回去,俺看着陈安领了四五个人商量要害你呢。” “什么?啥时候说的?”周昆脑袋里里炸雷似的一惊,浑身上下刷地凉透了。 “我头晌午看见他们的,这会早应该到了,听婶子的,你千万别……” 张巧婶儿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一阵狗的狂吠声传来,一条大得出奇的狼狗一阵风一样跑来,吓得张巧婶儿“妈呀”地一声叫了出来。“狼毛青呀!” “小骨头!”周昆认出了小骨头黢黑尖脸下的一圈白毛,腾地站了起来,大惊道:“你跑过来干啥呀?是不是婶子出事了?” 小骨头绕着周昆来回地蹭着,时不时焦急地扯着周昆的裤脚,用头指着家的方向。 “婶子,你啥时候看见的陈安他们?” “有半晌了,我说,你别回去,回去也没用!”张巧婶儿紧张地喊着。 “我得回去!”周昆的热血冲上脑子,抄起锄头就要跑回家。 “昆子,你站住!”张巧婶儿一把拽住周昆的裤子用力拉扯,周昆不顾张巧婶儿的拉扯死命地挣着,破旧的裤子叫张巧婶儿一拉,“刷”地裂开,周昆胯下赤条条的肉棒子卜卜愣愣地甩着,叫张巧婶儿看了个满眼。 “婶子,俺得走!”周昆抢过被张巧婶儿撕掉的裤腿掖在腰上,转身跑了出去。 张巧婶儿望着周昆半拉黑黑的小屁股和当当啷啷的大鸡巴头子,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操,小兵疙瘩咋带着那么大一杆子枪……”张巧婶儿怔怔地呆在原地。“那一老大袋子子弹,全打出去不得给我填满了呀……” 5 论力气,周昆知道自己一个半大小子打不过四五个大老爷们,他放下锄头,起身一边往家跑一边回忆着家里各种家伙什摆放的位置。 周昆跑到家,远远地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个人,周昆认得他,他是当年帮着陈光祖当着自己面奸污娘的家丁之一,周昆看了看篮子里的小榔头心想家伙什儿太小不成,转身悄悄地翻墙进了院子,拿起院子角里杵着的长柄大榔头“邦”地照着那人后脑勺来了一下,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周昆用麻绳将他捆住扔进柴屋,一边抄起柴屋的斧头摸进了屋子,一边招呼远远地蹲在院门口的小骨头进院。 周昆挑开帘子,眼前的一幕让他又怒又怕。 只见杏枝被捆着双手扒的精光地躺在床上,白花花的手腕在挣扎中不断地被勒出条条深红色的淤痕,长长的头发乱蓬蓬地散开,就像深秋天没了生命力的杂草;白白的乳肉已经不知道被蹂躏了多久,毫无生机地摆着,就像被顽劣的孩子不住拎达的小鸡崽子般到了垂死的边缘,原本白的能掐出水的皮肤现在已经通红,巴掌印牙印遍布整个奶子,触目惊心,见者心疼。 杏枝隆起的肚子被鲜红的肚兜盖着,那里可能是杏枝唯一一块没被侵犯的地方,杏枝阴阜上原本乌黑蓬松的屄毛也被扯掉不少,凌乱地散在炕上,原本花一般的屄门上沾满了浑浊的白浆,一条短的可笑的黝黑鸡巴正不住地再屄门里进进出出,不停地带出污浊的液体。 杏枝的脸上清晰地印着两个巴掌印,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愤怒的火和委屈的水,无力地盯着房梁,小小的嘴里塞着自己的亵裤,却仍能听见细小而尖厉的嚎叫声不住地传出来。 周昆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在等待着进攻的时机——即使现在程牙噬心,周昆仍明白:如果不能把这帮子杂种一网打尽,自己肯定会被按在当场承受更大的屈辱,到时候杏枝的清白毁了,自己的仇也报不了,说不定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家也就这么散了,香喷喷的鸡蛋打卤面,坚固安稳的瓦房,温香的大炕和有杏枝陪伴的长夜,都这么没了……周昆的眼珠子瞪得快要蹦出来,血色悄然漫上眼白。 一个周昆不认识的老爷们光着身子坐在炕头抽烟,软绵绵的黑鸡巴无力地垂在胯间,肮脏而可笑,一个比黑鸡巴男人稍微年轻一些的瘦家丁也脱的精光,胯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鸡巴倔倔地挺着,正被瘦家丁握在手里不停撸动着。 杏枝的双腿无力地搭在炕上,身体就像死去般毫无反应,两个家丁的注意力全都在陈安沾着白浆的性器之上。 “你他妈还别给我装贞洁烈女,等咱们都完事就把你送进陈府,也当个奶妈,嘿嘿……就和你老婆婆一样。”陈安黑瘦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拧起杏枝鲜红的奶头,四溅的乳汁不停地从血红血红的奶头里喷出来,股股奶汁甚至带了些红丝, “老婆婆?”坐着抽烟的黑鸡巴男人嘲讽地问到。 “可不嘛,叶奶妈是周昆的娘,周昆又是这个骚婊子的小人,按辈分算确实是老婆婆呢。” “娘?”周昆心头一紧,如果自己猜的没错,娘会不会也……? 周昆心头一阵悲痛,小手狠狠地捂着颤抖的嘴。 “要说还得是叶奶妈更过瘾,屄里紧,哎我说杏枝,你这屄这么宽,莫不是让马肏过?” “可不咋地,我跟你说小李子,嘿,别他妈撸了,射了我告诉你没你份了,你是不知道,当初小逼崽子的娘送到陈府还不老实,当天夜里就给老爷踢下床,半宿都没爬上炕呀,老爷急了,把叶奶妈扔进柴房里交给咱兄弟几个奸了半宿,奶头都给咬烂了,好家伙那屄里红的白的往外流,那老白鸡巴多大,前后奸了叶奶妈老了次,后来我再上叶奶妈也没觉着她的屄比这骚娘们的松,妈的,插进去跟插进大瓮里似的,啥也感觉不着……” “娘……”周昆的眼睛血红血红的,仇恨的热血冲得脑门子上的青筋乱蹦,小骨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雕塑般伏在周昆身前蓄势待发。 “红的?我看这回没有呀。” “这得亏老白在外头站岗呢,要是他呆会进来这娘们别说屄了,屁眼子都得拉血,我说老陈,小李子干完还给老白留一炮不?” “算了。”炕上的陈安突然说话了。“这个怀孕的不行,咱把杏枝带去陈府,回头再给他弄一个就完了。” “说的轻巧,这年头女人哪他妈那么容易找,诶别说,对门蓝老三家的张巧儿看着挺俊。” “傻逼。”坐在炕头抽烟的黑鸡巴男人说话了。“你要是敢动她,头脚进陈府,后脚老爷想八抬大轿抬她出来都得嘬牙花子,你敢上她?你敢吃枪子不?” “你妈的老黑子……”撸鸡巴的小李子刚想骂,陈安立刻出言制止:“行了,不送就不送吧……” “张巧儿……”陈安嘀咕着出了神,下身猛地挺了一阵,仿佛把杏枝当了张巧婶儿。“啊,啊,啊……”陈安发出一阵低吼便停在那不动了,过了一会,陈安和拇指头一边大的鸡巴软趴趴地带着一股白精滑了出来。 “操,要不是老爷稀罕大肚子奶妈,我高低给她整掉了。”陈安满足了兽欲,脸上露出了恶狠狠的淫笑——因老爷喜欢哺乳的怀孕奶妈,陈安等人并不敢太使用暴力手段,四个人一人一边七手八脚地捆住杏枝,陈安才指使现在正抽着烟的老黑子强奸了杏枝。 陈安刚射了精坐在炕上,一旁的老黑子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卷,小李子喜滋滋地爬上炕头,小小的亮亮的鸡巴头不住地在杏枝布满白浊淫液的屄门上来回蹭着,肉体与液体摩擦发出哗哗的声响。 杏枝仍在尖厉地哭嚎着,房间里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声一下下地锥着帘子后的周昆堕入绝望与愤怒的心。 6 “噔咚,噔咚……”周昆听见了自己有力的心跳。 “妈了个逼的狗杂种敢弄掉老子的儿子,老子肏你妈的老骚逼!”周昆猛地掀开帘子,小骨头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冲到炕上,对着陈安的下体猛地咬了过去,陈安胯下登时鲜血乱喷,又疼又吓间刺激得陈安当场昏了过去。撸鸡巴的小李子被暴起的大狼狗吓得软了,屎尿不争气地喷了一炕。 “我……我怕狗啊……!”小李子被吓得大声惨嚎,大张着的嘴满满地接了一口陈安喷出的血,呛的小李子当场昏死过去。 几乎一瞬间发生的血腥场面吓得老黑子懵了半天才缓过来神,连裤子都没穿就撒开腿玩了命地往外跑,周昆飞起斧子想砍倒老黑子,却没料到飞出的斧子擦过老黑子的脑袋卡在了门框上,老黑子的半拉耳朵都被削了下来,两腿一软坐在了门坎上,包门坎的铁皮起了钉子,兀突突的尖头钉子带着锈正迎上老黑子压坐下来的卵子,扎的老黑子“嗷”地蹦了起来,黑黢黢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门框上的斧头柄,“邦,啪”两声后就见老黑子整个人都扔在地上,下身被钉子扎的血流如注。 “你他妈跑得过狼狗了?”周昆狠狠地揣了揣老黑子煤球般的卵子。“没出息那样。” 霎时间,周昆一件大仇得报一件大恨半雪,一瞬间的大怒大喜冲的周昆小小的脑袋迷迷糊糊的,但想到四个人仍会逃跑,周昆还是硬撑着脑内的眩晕取出捆猪的麻绳把三人捆得结结实实,不放心又拿着厨房捆猪的粗绳浸了水,把三个人捆得得像一串粽子后便和早就被打晕捆严实的老白一起锁在柴房里。 忙活完之后周昆晕晕乎乎地坐在炕上,没准是一会还是半晌之后周昆醒了神,三魂七魄归得了位周昆看着蹲在炕上的小骨头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他把手伸进小骨头的嘴里,抠出了只剩一半的人鸡巴和残缺不全的人卵子。 “不能吃,人肉埋汰。”周昆顿感一阵疲惫,他从掖在腰间的裤腿上撕下来一快布,把残副的人鸡巴人卵子包在一起后揣进了兜里。 办完这一切之后周昆终于有空取下杏枝嘴里的异物,他给杏枝松了绑,扯出草纸细细地给杏枝擦着下体。 杏枝仍像死了一样没有反应,原本闪着光的眼睛失了神,乜呆呆地盯着上面,洁白的牙紧紧地咬着红的快滴出血的嘴唇,周昆检查着杏枝的身体——杏枝的奶头让四个畜生咬破了,但所幸只是破了一点没伤及根本,无数的红印漫步硕大的奶子,让周昆心疼不已,杏枝的脸上满布淤痕,胯下红肿的屄门里不住地冒着白浆,不停地浸湿周昆手里的草纸,白浆擦净,见屄里没流出其它东西,周昆放下了心。“孩子没事。”周昆坚硬的心软了下来,伸出手想搂住杏枝。 “啪!” 一声脆响回荡在瓦房里,周昆捂着脸,怔怔地坐在炕上。 周脸上的五指印,带着女人无声的绝望和尖叫。 午后明媚热辣的阳光打在崩塌的土房废墟上,打在废墟边的槐树上,打在张巧婶儿家的地里,打在槐乃村午后安详沉睡着的人们的笑颜上,照耀着阳光下的一切,带院子的瓦房仿佛被大水泼洒过般格外亮堂,阳光透过窗户纸,照着瓦房里一尊躺着的雕塑,一只嗜血的野兽,还有一只蹲着的狼狗,格外的明亮刺眼…… 宰割 1 小李子咳嗽一声,喷出一大口血,他从惊吓中惊醒过来,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捆得像个粽子,双手双脚被浸了水的麻绳捆猪蹄似的捆在一起,紧紧缚住四肢的粗大麻绳更是会在挣扎中不停地磨伤皮肤,小李子身上的麻绳越挣扎捆得越紧,眨眼间就把他的身体勒出道道血痕。 黑暗和束缚刺激着小李子紧绷的神经,他忍不住惨嚎起来。 嚎了一会后小李子的眼睛也能适应柴房里的光线,他扫视一周,发现了剩下三个人被捆住的身影。 “老白,老白……”老白死了般没一点回应。 “老黑子,老黑子。”小李子听见老黑子哼哼唧唧地叫唤几声。 “陈头儿,陈……” 话还没喊完,柴房的门被猛地打开了。午后炽热逼眼的日光刺进房间,晃得小李子睁不开眼睛。一个瘦小的身影提着沾血的斧头,另一手拿着一盏油灯——周昆走进柴房,嘭地关上了房门。 “叫唤你妈呢。”周昆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骂到。 阴暗的房间里蓦地陷入了死寂,油灯的火苗突突地窜着,细小的声音在柴房里来回窜跳,油灯里的火光亮澄澄的,但在小李子眼里,这亮亮的火光甚至比坟头的鬼火还要渗人,周昆把油灯搁在柱子侧边的台子上,昏黄的灯光打在的周昆脸上,沉静却狰狞,就像庙里拿着兵器的金刚。 小李子害了怕,黄尿不住地从胯下窜出来。 “我问你,你叫唤你妈呢?”周昆的声音仿佛不是从他口里发出的,而是从阎王嘴里说出来的索命咒。 “没……没,周大爷……”小李子哆嗦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昆最恨这个把自己娘奸虐得下身流血的人,抄起斧子狠狠地剁在老白的左手上,整个左手齐刷刷地被卸了下来,腕子上的鲜血刷地喷了一地,但奇怪的是,老白一点反应也没有。 周昆板过老白的头撑开他的眼睛,白眼珠子都快翻到屁眼里了,心跳也早已停止,看来是被周昆一榔头打死了。 “死了。”周昆淡淡地说到。“死得太舒服了。” 小李子被周昆的眼神吓毛愣了,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血腥味满布整个柴房,老黑子被血腥味刺激得醒了过来。周昆的眼死死地瞪着惊恐的老黑子,周昆抄起斧头背狠狠地砸向老黑子的大腿,老黑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顾耳朵和脑袋的疼痛死命磕着头。 “周爷爷饶命,周爷爷饶命啊……你娘的事我也不清楚呀,你把陈安叫起来,让他跟你说吧……”老黑子再也顾不上尊严和体面,一个中年的大老爷们大哭着不停地給一个半大小子磕着头。 “谁他妈问你我娘的事了。”周昆盯着老黑子胯下缩起来的黑鸡巴觉得好笑,他搬了个板凳坐下,要吃人似的盯着老黑子的眼睛。“为啥来俺家?” “陈老爷早就惦记上杏枝了,看杏枝没了军官的依仗,爷爷你……你又好欺负,就让俺们几个把杏枝抢进府。” “和陈安他家大小子没关系?” “奸你家杏枝是陈安的主意,跟俺没关系。” “肏你妈。”周昆愤怒地揪住老黑子的头发。“你们他妈怎么把我婶子弄掉魂儿的?” “冤枉啊周爷爷,我们可不敢弄掉杏枝的孩子呀,陈老爷喜欢怀孕的奶妈,特意挑的鸡巴不大的咱们来的。” 周昆扒掉老白的裤子,站着让周昆打死的老白临死前鸡巴翘的老高,周昆用斧头拨弄着老白又粗又大的死鸡巴,缓缓问到:“那这个老白呢?咋跟着一起来了?” “俺们威胁杏枝说如果她不同意和咱们干就让老白上,把她肚子里头的孩子弄掉,陈安一直这么威胁其她怀孕的奶妈,奶妈害怕就让咱们整了带回陈府。” “带回陈府以后呢?” “带回陈府……”老黑子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再说下去。“妈的说!带回陈府咋了?”周昆暴怒地嘶吼到。 “带回陈府……”老黑子看了看昏迷的陈安。“带回陈府就被陈安交给老爷过一夜,这些怀孕的奶妈基本上都是在和陈光祖同房的时候被陈光祖把孩子弄掉了,不少奶妈夜里站着进去,白天屄里流着血让人抬出来,要是弄不掉孩子,就把奶妈扔进柴房,陈安让家丁们一起上,不少奶妈都叫这么弄死了。” “妈的活畜牲!”周昆心里一阵愤怒一阵后怕,恨不得陈光祖就在自己面前被自己千刀万剐。“这个王八犊子这么作孽图个啥?” “这我可不知道呀……”老黑子惊恐地缩着脖子。“我只知道陈光祖喜欢流着奶水的大奶子,不喜欢孩子,连少爷都是被陈光祖打着长大的。” “妈的……”周昆恨的咬牙切齿。 “周爷爷,您放了俺,俺这就收拾收拾东西奔山东走,保证啥也不带说的。”老黑子可怜兮兮地缩着脖子,周昆盯着摇尾乞怜的老黑子,心里犹豫起来。 2 “呃……哈哈哈哈哈哈……”陈安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绝望的笑声吓了周昆一跳。 “你以为老黑子是啥好人?”陈安闪着精贼的眼睛,黑暗里直勾勾地看着周昆。“你知道,你娘为啥到现在还能产奶不?” “啥?” “今天我知道我肯定得死,那我就全告诉你,你给我个痛快死,成不?”陈安绝望地倒着气,接着说到:“我就知道,我和陈光祖为非作歹这么些年,迟早得有报应,我没想到今天报在你身上,罢了,不亏,我欠你们家的,我还就是了。” “妈的!快说!”周昆突然打心里很恐惧,他强撑着虚张声势地喊到。 “行,小子,你知道你妈进了陈府之后流了几次产吗?四次!有三次都是让老黑子虐掉的!” “什么?”周昆难以置信地怔住了。 “瞎说,俺鸡巴也不大,咋可能弄掉孩子呢?”老黑子惊恐地踢着陈安,示意陈安闭嘴。 “哈哈哈哈哈……你的鸡巴是不大,你把什么玩意套鸡巴上日叶奶妈?哦,对了,是带尖的木头套子,第一天晚上肏叶奶妈,第二天她胯下就流血,没几天就流了,咋了,老爷夸你时候咋没见你这么害怕呢?”陈安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你当时还笑呢……” “还有这个小李子,我告诉你,另外一次就是他做的,他把鸡巴插进屄里一会就射了,然后就开始用鞭子抽你娘,跟他妈老黑子一个德行,一边抽还一边笑呢。”陈安狂笑着,挣扎着把脸靠近周昆:“我告诉你,你看人不能看表面那,以后要吃亏的。” “你他妈闭嘴!”周昆一脚踹倒陈安,大声吼叫着:“你他妈也是个玩意儿?我问你,操我家婶子是你的主意不?” “不错,是。”陈安还在笑着:“但不只是我的主意,顺便一说,那个被你打死的老白还劝咱们呢。” “你肏我家婶子,就是为了报复我吗?”周昆颤抖着嘴唇,无力地问出来。“我只想打你一顿就算了。”陈安盯着周昆,神秘地说到:“谁让你家婶子那么漂亮呢?”陈安说罢爆发出绝望而扭曲的大笑,周昆愤怒地抄起斧头,一斧背打晕了陈安。 周昆失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讷讷地盯着攒动的灯火,他仿佛入了定,耳边传来的老黑子的求饶声,小李子的颤抖声,周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任凭柴房外面和里面的光渐渐暗淡。 3 槐乃村上了灯火,有的人家等着爷们孩子得归来,有的人家空荡荡的,有的人家愤愤地盯着月亮,一声不出。 今晚的月亮很圆,照的槐乃村的后山亮堂堂的,老白,老黑子,小李子,陈安被扒光了衣服绑在深林处的一颗大槐树下,周昆取出兜里包着的残幅人卵子和人鸡巴撇在地上,器官上残留的臊味和着陈安下体的血腥味渐渐弥散开,深林里一阵骚动。 陈安被山间的冷风一拍醒了过来,他盯着树梢上坐着的周昆大声喊到:“周家小子,你知道你越来越像谁了吗?” 周昆低头看向陈安,亮亮的眼睛在月夜中闪着光芒。 “像陈光祖,小子,你做得好啊,如果你不杀了咱们,你肯定废了!”陈安大笑着,回光返照地释放着自己最后的生命活力。 几句刺耳的话语不断在深林里回荡,一刀刀地宰割着周昆的心。 “我本来不想杀你!”周昆终于忍不住心中积杂的情绪,绝望地喊到。 “小子,第一次杀人都这样!你如果不狠,早晚得像你爹妈一样!” 深林里传出一声渗人的狼嚎,随后狼嚎此起彼伏,鬼哭般撕碎了月夜清冷的宁静,几只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越围越多。 狼群围着大槐树转悠了半宿,其中突然窜出一只饿鬼似的老狼扑到老黑子的胯下一阵撕咬,一阵惨叫高高地从深林传出,旋即淹没在众树的寂静中。 周昆飞起斧子剁在陈安的脑袋上,陈安的脑袋登时被劈成两瓣。 “你要的痛快。”周昆闭上眼睛,静静地靠在树上,听着树下传出的惨叫。 血腥滴下,狼群一拥而上。小李子和老黑子的惨嚎持续了一会,很快便没了声音,半宿过去,狼群的盛宴结束,群狼散去后树下只剩一滩血迹和几根遍布狼咬印的断麻绳。 周昆跳下树,拿起铲子挖了个坑,把麻绳和四人的衣服放在坑里,一把火烧了干净,又把土填回坑里,顺手掩埋了树下的血迹。 周昆靠在树下闭起眼睛,思量起陈安的一番话。 或许自己没有遇到杏枝,自己就成了第二个陈光祖,如果陈光祖没有生在大户人家……或许他会成为自己,至于自己是否会成为一个欺男霸女的地主周昆不愿去想,自己报了仇,至少报了一半,这就够了。 4 周昆借着月色摸回家,爬上炕,盯着月光下裹着被褥的杏枝,周昆把手伸进杏枝的被褥,只摸到了厚厚的衣服——周昆心里所眷恋的平静美好的日子,还是没了。 这天之后无论周昆如何和杏枝找话杏枝只是冷冷地答着,大多数时候甚至都得不到杏枝的回应,杏枝的眼睛里没了光,曾经的妩媚,泼辣,刚强……泡影般破碎了,到了晚上,周昆和杏枝也只是在炕的两边远远地躺着,每当周昆想要触碰杏枝的身体杏枝都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划过秋天夜晚的宁静传出老远,周昆和杏枝的一切都像玻璃球一般,重摔下出了裂痕,便一片片地崩坏,直至最后完全破碎,泡沫般消逝在日子的长河里。 借住 1 周昆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裤,这是周昆准备上完张巧婶儿家的工再换上的衣裤,面料和样式还是杏枝为周昆挑的,那时的杏枝还很温柔,妩媚美丽的眼睛折射着开朗柔美的光……想到此处,周昆总是黯然神伤。 或许杏枝心里的伤要等很长时间才能治愈吧——至少,绝对不会晚于杏枝身上最后一道疤痕的褪去的日子。 周昆没了和杏枝每晚的温存便感觉整日的不自在,有空闲时胯下总是不受控制的鼓鼓的,有时候坐在田埂上休息时也会不自觉地起性儿,等到再下地的时候胀着的鸡巴卜卜愣愣的地在裤裆间晃荡,得一阵才能消停。 “唉,真不知道婶子什么时候能和以前一样。”周昆望着惨惨的月光下禁裹被子的杏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在杏枝洗澡时偷偷看着她,看着她身上的淤青红痕一点点消散,奶子渐渐变得像往常一样光洁,周昆的心里还是会暖暖地快乐一阵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杏枝仍是那么冷淡,但周昆相信转机总会来临。 2 日子虽然难熬却过得很快,转眼间秋收都快结束了。 结工钱的日子到了。周昆早早地起床,天没亮就穿得了衣服奔张巧婶儿家去。 周昆敲了敲张巧婶儿家的门,喊了几声张巧婶儿,过了一会门开了,出来的却是个男人,周昆认得眼前高高壮壮的中年男人,脸上难得的泛起了笑。 “蓝三叔!”周昆欢喜地抓住了蓝三叔的手,却被蓝三叔猛地抱起老高。 “哎呀小子,好几个月不见长得挺快呀。”蓝三叔的嘴边留着一圈钢针似的胡子,人却很和善。“再长长你叔都要没你高了。” “叔,啥时候回来的?俺昨天下工回了家还没看见你呢。” “我连夜赶回来的,眼瞅着到发工钱的日子了,你婶子脑子笨算不明白账,我回来帮衬帮衬,得了,别搁门口了,赶紧进屋。”蓝三叔搂着周昆的肩膀进了门。 “昆子,算术学得咋样了?”蓝三叔一边和周昆往屋里走一边问。 “还成,数太大不会。” “会摆弄算盘不?” “成。” “多大算盘你就说成啊?”蓝三叔笑着看着周昆。 “多大都成。” “呀,小伙子嘴可别硬,以后得吃亏。”蓝三叔觉得有趣,把周昆迎进堂屋后便回自己屋拿出了一个老账本和一个新算盘,还带着一根毛笔一个砚台几张草纸。 “小子,这是咱饭店前年的账,你给算算,挣了多少,赔了多少,净赚多少。”蓝三叔一边笑一边摸着周昆的头。“你八岁前儿我想带你进城来我店里帮工,你说你说啥不干,非要当账房,你小王八犊子不知道好赖的玩意,啊。” “账房先生有面子哩。”周昆让蓝三叔说的脸红地低下头。 “小小孩儿还要面子,成!今天你算,算明白了我带你进城当账房伙计,不打奔儿的。” 周昆就认识蓝三叔当年留给自己的算术经上那点字,不难,蓝三叔教了自己一遍自己就全认得了,那点子算术法门自己不说是能开坛教蒙吧,“进门儿”的水平应该是有了,说到这还真应该感谢蓝三叔,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谁对自己好,头一号是杏枝,二一号就是蓝三叔,张巧婶儿都得往后稍稍。 周昆抓起算盘戚叱咔嚓来回一卟楞,拿起毛笔坐在院子里一边歪歪扭扭地在纸上记着,一边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珠子。 “哎呀你这两笔字儿写得,鸡挠狗爬啦似的。”蓝三叔故意皱了皱眉。 “叔只叫我当账房,没说让我当教写字的先生。” “写账也得有点笔墨呢,你写得模糊以后对账咋整?”蓝三叔低头看了看周昆又歪扭又潦草的字迹。“你慢点写。” “慢不了,算账呢。” “字不好看不行。” “俺以后练就是了。” “这孩子。”蓝三叔有心再和周昆逗会,但抬头看天快亮了,就转头回了屋和张巧婶儿商量事儿去了。 蓝家的院子挺大,这边栽着柳树,那边养着群鸡,朝阳下老鸡婆子领着一小队鸡仔边走边抻着脑袋,晃晃悠悠地在院子里溜着弯,柳树的落叶这会儿落到石磨上,风一吹又飘到石碾子上,后边是蓝三叔一家四口住不满的五间屋子,两侧是柴房和仓库,周昆坐在用打磨盘剩的料打出的石头桌子上一言不发地算着,笔尖飞快地摩挲着纸面,算盘珠子发出的声音清脆地响着,蹦豆似的快活地洒了一院子。 “爹,天还早呢,等人来全了一块儿算呗。”一阵带着浓重东北乡音的女声娇柔地传出,打的柳叶软酥酥地随风摇摆,十四岁上下的少女挺着胸前鼓鼓的红肚兜,披一件上衣走了出来,刚刚发育却和馒头似的稚嫩乳房大大的,翘挺地藏在红红的锦肚兜里,半露的胸脯随着少女的呼吸微微起伏,肉乎乎地和胳膊根堆在一起。 “呀!”看见坐在院子里的周昆少女吃惊地叫了出来,赶忙回过身穿上衣服,一阵肉浪波涌中少女穿上了上衣,却故意没扣衣服上最后两颗扣子。 “昆子哥!”少女娇娇地喊到。 “哦,燕儿呀,和三叔一起回来的?”周昆打了声招呼,仍然低头专注地算着。 “跟我爸叫我似的,就不能叫我燕子吗?”名叫燕子的少女搬了个板凳,轻快地跑了两步到周昆身边坐下,小小的脚丫直直地伸着,并着柔软的大腿紧紧地靠着周昆。 “哥。”燕子撒娇地柔柔叫了一声,抻起脖子看着周昆面前的草纸。 “呀,写得啥玩意这是,猫挠的似的。”燕子皱了皱柳叶似的眉毛。“写这么砢掺也没有用啊,哎,哥,你别写了呗,陪我上地里溜达溜达呗。” 燕子热情地叽叽喳喳说着,周昆仍旧目不斜视地算着账,“噗嗤”一下乐了。 燕子的脸刷地红了,她不再说话,静静地盯着周昆瘦俏的侧脸。 “燕子,你咋这么能说呢。”周昆笑到。“真就和燕子似的呗。” “瞎说。”燕子低着头,轻轻地捶了下周昆的后背,眼见周昆没反应,燕子问到:“哥,俺是不是打疼你了?” 周昆仍然低着头不说话,燕子着急了:“哥,你是不是让俺打疼了?哥,你生我气了?” 周昆转过头看向焦急的说个没完的燕子,瞅着燕子焦急的样子觉得好笑:“行了,这么大姑娘了咋没眼力劲儿呢。” “你能比我大出俩月去?”燕子娇嗔到:“毛都没长齐还装大人呢。” “你听人说个词儿就用,你知道没长齐毛说的是人身上哪块儿不?”周昆说完,继续转过头算着。 燕子润润的鹅蛋脸红的都要滴下水来,联想到自己春芽般发着绒毛的那里,燕子的心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我……我看你才不知道呢。”燕子感觉身子软软的,不自觉地靠上了周昆的后背,用红红的脸蛋儿轻轻地蹭着周昆的衣服。 “咋?”周昆撂下笔,回头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燕子。“难受?用俺和叔婶子说一声不?” “俺憋着刺挠你呢!”燕子突然调皮地一笑,伸手在周昆身上一阵咯吱,“哎你干哈呀,你别介,别刺挠我。”周昆吃痒一边笑着一边扭着身子,二人便打闹起来。 燕子突然感觉自己捏到一大团东西,它顺着手看去,自己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搁在了周昆的裤裆间。 “呀!”燕子瞪大了漂亮的丹凤眼,惊叫一声,飞似地跑回了屋。 “咋了这是?”周昆纳着闷,回身继续扒拉起算盘。 3 眼瞅着晌午过了一半,周昆觉着算的差不多了,欻了个发工钱的空档把账本还给了蓝三叔。 “叔,你家饭店挺能挣啊,得养着不少账房先生了。”周昆扒拉了一下算盘。“前年俺记着闹旱,连陈光祖家的地都少结不少粮食,叔你这饭店旱涝保收啊。” “那是。”蓝三叔得意地笑了,“给叔说说,俺的饭店前年赚多少,花多少,净挣多少?” 周昆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仔细地看着手里的草纸。 “俺看看,鸿,来,饭店,去年,收,入。”周昆费力地念着自己潦草点字迹。“叔的年入——一万零五百八十二块大洋,零三毛,年出八千六百二十一圆整,净挣一千九百六十一圆三毛,哎,叔,俺看账有点儿对不上。” “就不能是你算错了?”蓝三叔嘴上不说,心里却对周昆的算术挺满意。 “不是啊叔,俺算了好几遍,前年大旱收成是不好,但菜价确实离谱。” “哦?” “按俺的算术,前前后后差了十几块呢。”周昆说到。 “好小子!”蓝三叔夸到“俺算差了十四块六毛。”但蓝三叔又说到:“你知道为啥不?” “厨子偷了,或者伙同账房伙计秘了?” “嘿,你小子机灵,不过账房里没问题,俺的伙计诚实,他们也不敢,不然俺叫你蓝大哥抓他们。”蓝三叔继续说到:“小子,俗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俺开饭店的,厨子贪点,不贪太多俺就不在乎了,咱这厨子的手艺,多少饭店来挖,多少老爷来吃呢,要是它走了,俺也就没钱赚了,就好比——那个那个——对,有套没马,车再漂亮也走不出半步。” 周昆耐心地听着蓝三叔涛涛不绝地讲授着知识法门,屋门外,燕子扒着门框,偷偷地瞄着周昆。 “看啥呢,丫头。”张巧婶儿响亮的嗓音吓了燕子一跳,甩着麻花辫跑开了。 “这孩子。”张巧婶儿看着燕子鼓鼓的胸前。“人儿还和不大点时候那个劲儿似的长得倒还挺快,快比俺的都大了。”张巧婶儿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呀。” “有套没马啥呢?快晌午了,不让人家孩子吃饭了,你也是一天天得,回来就和昆子磨叽,你不烦昆子还不烦?”张巧婶儿亲热地搂住周昆的头,“昆子,晌午和晚上都在这吃,婶子给你炖鸡吃。” “他妈的我回来前儿呢咋不知道给我炖鸡呢?”蓝三叔笑着拍了下张巧婶儿饶饶的屁股。 “光知道拍瓜也不见你吃呀。”张巧婶儿松开周昆,幽怨地说了一句。 “晚上机会到了不就吃了吗?”蓝三叔笑着,意味深长地盯着周昆说到。 “有套没鞭,还得借别人家马,车再漂亮有啥用?”张巧婶儿幽幽地嘟囔一句,转身要离开。 “婶子等会儿。”周昆叫住了张巧婶儿,又看了看蓝三叔。“叔,婶,俺跟你们说点事儿呗。”周昆嗫嚅着低下了头,不再吱声。 “昆子,咋了,说呗。”蓝三叔被周昆的沉默弄得莫名其妙。“说呀,挺大个小伙子咋还像个姑娘似的呢。” 张巧婶儿猛地想起了那天的事,轻轻地向周昆问到:“昆子,是不是那事儿?” “哪事儿?”蓝三叔更纳闷了。 “是不是你杏枝婶子……”还没等张巧婶儿问完,周昆急忙点了点头。 “杏枝咋了?” “别问,让孩子说,昆子,你要是不想说,叔和婶子不强逼你,你有啥困难说,叔和婶子能帮指定帮。”张巧婶儿说完,蓝三叔附和着点了点头。 4 周昆把杏枝被陈安几个人强奸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陈安几个人被自己喂了狼的事情,周昆把这件事烂在了自己肚子里。 蓝三叔一声不吭地倚着桌子,手指慢慢搓着账本页。 “他妈的,周家一家三代都叫陈家欺负了!”张巧婶儿抹着眼泪愤愤地骂到。 “昆子,你放心,这回婶子和叔高低护着你,以前他陈家势大不敢惹,如今民国我看他家也一天不顶一天了,你蓝大哥在省里给张大帅当排长,咱们怕他不成?”张巧婶儿义愤填膺,拍胸脯打了包票。 “昆子。”沉吟良久,蓝三叔也发了话。“我在奉天城里听说了,陈光祖依仗的官失了势叫人给弄了,当官的儿子也叫人查出来失职叫省厅撸了,你别怪叔说话直,叔早看陈家不顺眼,要是打进陈府宰了陈安陈光祖替你家申冤叔没有招,但要说保你们周全,叔敢保证,肯定成。” “叔……婶子……”周昆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没说出来,紧紧地抿着颤抖的嘴唇,眼里已经有了泪光。“俺……怕陈光祖报复,想把婶子接到你家住几天……这阵子的工钱俺不要了,我搁你家不白住,我干活不要工钱哩……”周昆的声小得像蚊子,渐渐地听不清了。 “嗨,我还以为是啥事呢。”蓝三叔笑出了声。“磨磨唧唧不像个爷们儿。” “哎。”蓝三叔叹气到:“当初要把你接进俺家你死活不干,非得守着你那座土屋过日子,哎,也是,自己的家哪能说撇就撇了呢,你也是要强的小汉子……不过命就是这样,到了儿你还是得进俺家门,你在你娘肚子里就和俺家燕子定的娃娃亲,再怎么潦倒都是一家人,行了小子,到了家里就消停儿住吧,以后有咱两口子一口就有你一口。” 一席话说得周昆脸上挂满了泪水,大鼻涕都快甩到脚面子上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瞅你眼泪掉地下摔八瓣那样。”蓝三叔和蔼地笑着,揩去周昆脸上的眼泪。 周昆一边哭一边笑,鼻涕眼泪弄得满衣服都是。 “哎呀这埋汰呀。”张巧婶儿笑着出去拿手巾给周昆揩鼻涕。 “婶子,那天俺和你顶嘴,你别怨俺……” “嗨,没事呀,婶子没那么小心眼……我说老蓝,连杏枝一起留下?……” “是,不管怎么说,不能让陈光祖再霍霍一个人,这么着昆子,吃完晌午饭你回家和你婶子商量一下,下俺儿过来一起吃饭。”张巧婶儿亲切地说到。 晌午饭桌上燕子听说周昆要住到自己家兴奋的不行,不停地缠着周昆说这说那。 吃完了饭蓝三叔叫住了周昆。“唉,我说昆子,等过完年我带你去城里呀?” “去城里给叔抹桌子擦地?”周昆低着头,试探性地问到。 “你个彪子,去城里给叔当账房伙计!”蓝三叔笑着给了周昆一脑瓢。“还他妈抹桌子擦地,搁那砢掺你叔是不?” “哪能呢,我是怕……怕算不准称账呢。”周昆低下头嘿嘿地笑到。 “就你这算术足够了,再过个几年叔的账房都能叫你管了。”蓝三叔笑到。 “啊,真的?”周昆高兴地抬起头看着蓝三叔。 “但你可得把字儿练了,不然可当不成。” “是啊,那字儿写得,狗扒拉似的。”燕子见缝插嘴到。 “得了,你那字写得也不咋地。”蓝三叔笑着嘲讽到。 “至少比昆子哥的强。”燕子抱着肩膀高高地仰着头。 “那你写一个。” “写就写。” 燕子跑走拿了一张纸一支笔,趴在桌子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个“蓝燕”两个字。 周昆和蓝三叔看着草纸上间架结构十分别扭的两个字一起笑出了声。 “连名都写不好啊。”周昆笑着抄起笔,在草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周昆” 两个字。 “呀,小子,名儿倒是写得挺真气。”蓝三叔觉得有趣。“你小子真是要面子呢。” “反正比燕子写得好。”周昆撂下笔,笑着看着燕子。 “你!”燕子瞪大眼睛,抓起草纸跑了。 “哎,笔没拿呢。”周昆喊着,燕子却像没听见一样跑远了。 “这丫头。”蓝三叔早从一声声甜腻腻的“昆子哥”中发现了些萌发的端倪,他看着燕子的背影,意味深长地对昆子说到:“昆子,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燕子。” 见周昆没有反应,蓝三叔转过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对周昆说到:“周昆,你听着没?好好照顾燕子,以后!” “行。” 周昆答得很小声,很犹疑,是,蓝家和自己家以前有娃娃亲,可自己家毕竟家道中落,和蓝家已经不能算是门当户对,燕子稀罕自己,自己也从小就喜欢燕子,可现在,且不说自己已经是杏枝的小人,论家业,自己又能拿得出什么配得上燕子呢? 可蓝三叔对周昆好,心里却没想那么多,燕子是个漂亮闺女,但性格上讲,或许只有周昆这个忠厚仁义的孩子才能包容了,想起当初周家和叶家对自己的恩情,加上自己家的条件,周昆现在什么条件,对蓝家来说其实不那么重要,再者说,单论品性相貌,蓝三叔也颇欣赏周昆的人才,早就想着让这个能吃大苦又有些能耐的质朴少年完成和女儿的婚约,也给自己家招个能担事的养老女婿。 蓝三叔对周昆这么好当然还有另一层深意,这层深意,说起来倒和张巧婶儿有点关系,讲出来,便是有车有套没有马,想要走得远路,只能借匹马用,周昆,当然是马了。 秋日的太阳虽然也毒辣着,天却渐渐凉爽,蓝三叔结了帮工的众人的工钱,转身回屋睡了午觉,燕子躲在自己小小的房间里,温柔地抚摸着那张写着她和周昆名字的草纸,漂亮的眼睛亮闪闪的,她咬了咬嘴唇,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后抱着枕头甜甜地睡去,秋风被差使着一片片摘下千树枝头黄澄澄的落叶后将它们抛下树,密实实地簇拥着土地的酣眠。 周昆赶回家和杏枝认真地商量了一下,杏枝在思忖后也同意了周昆的计划,他们打包了铺盖卷和一些衣服,因为两家在斜对门二人也并没有拿上多少东西,家里的鸡和小骨头还是归周昆照顾,因为离得近也谈不上耽误什么事,周昆没打包自己的铺盖卷,他打算时不时回来打扫打扫,不能老寄宿别人家,等风头过了自己还得带着杏枝回来住。 “昆子,临走前儿多捡几个鸡蛋给你蓝叔和张婶。”过了这老些天周昆终于听见杏枝叫了自己的名字,又和自己说了这几天来最长的话,周昆喜滋滋地应下来,开心地忙前忙后。 5 蓝三叔和张巧婶儿知道杏枝的事,面子上却看不出波澜,张巧婶儿接下粗布包袱包着的一大包鸡蛋,脸上显出复杂的神情:“孩子的东西俺哪好意思要啊。” “张大姐你收着,这是俺的意思。”杏枝的脸上难得滴泛出了疲惫的笑容。 “行了,啥也别说了妹子,进屋吧。”张巧婶儿热情地把周昆和杏枝迎进了屋,转头悄悄地把鸡蛋塞给周昆。 “你留着多给你婶子补补身子吧。”张巧婶儿悄悄对周昆耳语到。 “婶子……俺……”周昆怯怯地看向张巧婶儿。 “切……”张巧婶儿半耍俏半幽怨地轻轻给了周昆一个脑瓜蹦。 “俺……” “俺可还生你气呢。”张巧婶儿有意逗周昆,看着周昆耷拉着脑袋的小样儿,张巧婶儿心理也是一半有趣一半稀罕。 虽然蓝家当兵的蓝大哥没在家里,但蓝三叔特意吩咐不能把屋子占下,蓝大哥千好万好,就是不兴别人没他允许进他屋子,就算积了灰都不让张巧婶儿进去打扫,因此张巧婶儿把杏枝安排在最东边的屋子,和燕子隔壁;燕子西面的屋子是堂屋,绕过蓝大哥的房间是蓝三叔张巧婶儿两口子的屋子,一来二去,倒没了周昆单独住的屋子。 “叔,没事,俺和杏枝婶住一起。” “不成,你个大小伙子得人陪了?”燕子酸溜溜地率先表示反对。 “你……”周昆一时想反驳,话要说出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说自己和杏枝是实际上的两口子?——当着受了刺激的杏枝的面周昆不敢乱说,那说别的?还能说啥别的? 周昆一时语塞,一个音一直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燕子,你领着杏枝婶去东屋铺炕。”张巧婶儿把燕子和杏枝支开“昆子,你住堂屋凑合凑合吧,咱家仓库里还叠着几个你叔饭店的桌子,你拿着拼起来当个炕,夜里要是冷俺给你支个火炉。”